和所有人一样,我内心住着很多不同的人。有的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、被羞耻压抑得毫无活力的“良家妇女”……但是今天,我只想跟你们介绍一个活色生香的婊子——洛。
洛不是所有时候都有机会出场,主导这个身体,但她聪明,有耐心,即使在被困在阴暗后台的时光里,她也从来没有停止过蓬勃生长、养精蓄锐。
一个五月,她集中出场了一次。
那个月里,她的微笑、大笑、呻吟,像阳光浸透橘子一样浸透了这个身体。一切发生在塞维利亚,一个长满了金色橘子的西班牙城市。
第一次,她向这个身体证明了,原来和根本不喜欢的人上床,也可以如此愉悦。
那是一个知名的音乐家,很多年前,他的音乐曾经给我带来美妙的启迪。可当我们机缘巧合地相遇,我却发现,我根本不喜欢跟他聊天。他就像一座没有入口的灯塔,似乎发着光,却与我没有什么关系。
可是那一天,洛占据了我。洛满心好奇,乐意冒险,大大咧咧地跟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回了家。
她非常耐心地等待他迈出第一步。他们坐在他宽敞客厅里的柔软沙发上,安静地望着彼此。只听得见柔和的音乐声。
就这样僵持了很久,似乎都在猜测彼此的心意,似乎都在避免承担迈出第一步的风险。
然后两只手终于牵到了一起。
在那之前,我睡过很多我喜欢的人——至少喜欢跟他们聊天,至少不会只为了上床而见面。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么纯粹的愉悦感。
因为我不喜欢他,所以在性爱里,我得以全情投入我的愉悦。性不再是爱的仆人,而是翻身做了主人,自由与力量决堤而出,愉悦的波浪来得迅速而连绵不绝。
这让我很惊讶。从前,我或多或少信了“爱是最好的春药”那一套——那不是没有道理,但并不是生活的全部。
那一次,他完全在服务我,没有任何索取,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过意不去。我不爱他,我完全不担心“表现不好”而失去他。
我也不觉得他对我有任何爱意。他沉着,礼貌,活好,品尝我的身体如同西装革履的绅士品尝一道佳肴。
佳肴品毕,即可离席。
我们见面之前就彼此清楚会是如此,所以一切都很简单。
然后,洛引领着我,连续见了几次另一个我不喜欢、但身体很喜欢的男人。
他对疼痛游戏的掌控恰到好处,他懂得观察我的肌肉和呼吸,让我第一次发现仅仅是疼痛游戏也可以像做爱一样爽。
洛是一个女王,表面上扮演的是M,实际上是被侍奉的女王。
洛从不觉得自己需要通过折磨自己来赎什么罪,对她来说,疼痛游戏的妙处在于,它有一种超越日常温柔愉悦的强度。
她是一个自尊感棒极了的婊子,只要对方自愿,就坦坦荡荡地接受服务。
只有面对不喜欢的人,洛才能自由出场,我才能放下对自己的“回报”与“表现”的要求。
我还是很快离开了这个洛很喜欢的人,因为,即便他明明白白地说过,扮演S就是他的愉悦源泉,我没有占他任何便宜,我还是难以接受持续地和一个不爱的人身体亲密。他想要感情的亲密,而我无法回应。
从塞维利亚飞到巴塞罗那之后,我遇到了几个感情连结很好的人,性爱却没有太多张力,简直像是感情连结会败了洛的兴致一般。
我好像找不到洛了。
一个深夜,我煮了一杯水果酒,试图以此美妙的感官体验来引诱洛出来,可我仍然看不见她的踪影。
我只好和我自己聊天。
我问我自己,在害怕什么呢?
“害怕丢掉我自己呀。”答案很快出现。
如果身体与灵魂都被美妙如天堂的连结占据,我们是否还能安然地保有“自己”?
我想是可以的,但我还得多跟自己聊聊天。
婊酱F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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